这熟悉的声音……裴渊！

他的身上还带着些红梅的暗香。

苏姈宜默默从他的怀里退出来，与他隔开了些距离，她缓缓抬起头：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“你不希望我回来？”裴渊反问她，怀中人退了出去，他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。

“公……公主”小昭气喘吁吁地赶来，手里还提着苏姈宜的鞋子。

裴渊这才注意到，苏姈宜还光着脚。

“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？”裴渊盯着她。

“跑得太急，忘了。”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，苏姈宜感觉他生气了。

“拿来。”裴渊对小昭伸出手，接过她手中的绣花鞋，又对她摆了摆手。

小昭默默地行了个礼，便退下了。

察觉到裴渊要做什么，苏姈宜赶忙去抢鞋子：“我自己来便好。”

裴渊躲开她的手，沉声道：“别动。”

他的声音比往日都要冷一些，苏姈宜僵在原地。

裴渊半跪在了地上，轻轻地抬起了她的脚，为她穿鞋。

苏姈宜不知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，这一幕是她从前做梦也不敢想的画面。

裴渊站了起来，见她的眼角微微泛红，瞥见她身上单薄的衣裙，以为她是冻的。

他从身上解下了黑色的披风，披在了苏姈宜的身上，有些愠怒：“明知体弱，怎么还这般不爱惜身体？”

苏姈宜偏过头：“我不冷。”

这披风上还带着些暖意和他身上的梅花香。

“为何跑出来？”裴渊没理会她的嘴硬，像是审案一般，一个问题接着一个。

“我想看看院外的红梅。”苏姈宜如实说道，“但表哥不让我出来。”

裴渊盯了她好一会儿，看到她眼里的渴求，让开了些，率先向外走去，声音依旧很冷：“下不为例。”

没想到裴渊会同意，而不是勒令她回去，苏姈宜有些惊喜，眸子亮了亮，赶紧跟上：“好！”

听见她声音难掩的喜悦，裴渊的嘴角不自觉也勾起了一抹笑意。

很浅很浅，两人都未曾发觉。

来到庭院外，苏姈宜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。

裴渊随意地倚在了一株红梅树旁。

翩翩公子，目如朗星。

他对她伸出手：“过来。”

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。

苏姈宜不自觉走上前，一步步向他走近。

临近他的身旁，她停住了脚步。

想到他们之间尚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，苏姈宜又往后退了退。

见她这样，裴渊似是有些不耐，直接将她拉了过来：“站好。”

“喜欢哪一枝？”裴渊看向她。

“嗯？”苏姈宜有些发怔，听清他的话后，随意在他身后的上方指了指。

裴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刚好看见一株梅树最高处的枝条上，盛开着比起寻常要大上许多的梅花。

看来她喜欢大一些的梅花。

裴渊脚尖轻点，穿梭在梅树间，身法极快。

片刻后，他捧着一大束梅花递到苏姈宜的眼前：“够了吗？”

说着，又要飞身上树。

苏姈宜忙按住了他：“够了……够了。”

裴渊这才回过身来问她：

“我赠你的这些梅花，可还喜欢？”